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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9h5小说网 > 玄幻小说 > 重生之吕氏娇娇 > 第30节
    来到晨晖院,吕妍在花庭与他相见,他站在那儿,看着花庭里的吕妍,一身浅绿色的衣裙衬得肤白如玉、眉眼如画,似画中走出的人,相较于前几天的模样,也只不过多了身华贵的衣裳与精细的妆容,他脸色微微一红,说道:“昨夜可曾睡好?”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吕妍起身行礼。

    刘卓身后的丫鬟婆子上前排成一字,刘卓指着她们说:“你选两位,随你进宫,照顾你的起居。”

    难怪会带这么多人在身边,依着刘卓的性子,即便是在自己府中,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。

    吕妍上前,从左到右的看了一眼,说道:“左边数第二位、第七位出列。”

    刘卓循视看了一眼,出列的两位小姑娘是这么多人当中最是其貌不扬的两位,长相一般不说,站在那儿若是不开口讲话,很容易被人忽视,真是不显眼。

    刘卓看向吕妍,吕妍笑着解释:“我想梁王殿下选的人自是不差的,然而在宫里不比在外面,低调行事为妥。”

    刘卓点了点头,这些人经过府中管事精心选来的,个个精明能干,该说的不该说的自明条理,不会连累主人,然而她选的这两位,说起来就更好了,毕竟如今皇贵妃宫中形式微妙,小心为好。

    吕妍上了马车,刘卓打马在侧,轻声说道:“你不必紧张,母妃已安排好了,辰时从西边宫门进去,那儿已打点妥当,进了宫,我母妃自会保你平安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会处处小心的,不会连累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担心,以你的聪惠,在宫里呆上几天,不会有什么事的。”

    果真如刘卓所说,一路无阻的进了皇贵妃娘娘的朝云宫,刘卓在宫外止步,出来相迎的是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,吕妍跟着她进了宫。

    来到庭前,一一通报,皇贵妃郑氏在花园里见了她。

    天气晴朗,雪早已融化,阳光出来,全身晒得暖洋洋的,吕妍安静的跟在宫女身边,来到朝云宫的花园,正好在花园中央有一间凉亭,地势要比周围高一些,吕妍抬眸看去,就看到亭中一位绝色美人,虽只是一个侧脸,却也美的动人。

    进了亭中,美人抬头,吕妍看去,在心中忍不住惊叹,真是巧夺天工之作,难怪刘卓如此俊美,原来是中和了他母妃的容貌。

    郑氏一身华服,端庄的坐在那儿。吕妍站在那儿,只觉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,眼前之人比之这满脸的花骨朵还要娇艳十分,虽为人母,岁月却未曾在她身刻上半点痕迹。

    吕妍上前跪拜行礼,却久久没听到起身的声音,她跪着未动,心中疑惑。许久,只听到前边有人动了动,一旁的常事姑姑叹道:“像,太像了,你先起身吧。”

    吕妍起身,只见郑氏一瞬不瞬的望着她,她身侧年长的姑姑也是一脸动容,看着她眨也不眨,“太像了,想当年皇贵妃娘娘进宫之时,也曾是这副模样,倾城的容貌,单纯天真的眼神,如花似玉的年纪,一颦一笑尽显朝气。”

    郑氏向吕妍招了招手,吕妍碎步走了过去。来到她的身边蹲下,如今十四岁的她,还尚未及笄,做起这小姑娘家的动作并不显得做作。

    郑氏伸手抚了抚吕妍的额头,仔细看了两眼,眼神赞赏,然后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插入吕妍的发髻,吕妍微微一惊,郑氏按下她的手,眼神含笑,吕妍只好收下。

    郑氏中了哑毒,不能说话,全由一旁的常事姑姑安于代为传言,见过郑氏后,吕妍被人带了下去,临走时,只听到掌事姑姑吩咐道:“带吕姑娘下去,好好打扮打扮,不能出什么纰漏。”

    ☆、计谋

    吕妍想着自己也算得体,今晨可是经心打扮了的,怎么一来又要换妆,这宫里面还真是礼节多。

    来到后院,几位宫女二话不说就上前拆了她的发髻,吕妍端坐在那儿,随她们处理。这一次整妆还真是久,脸上不知动了什么,前面两位似不小心挡住了镜子,她初来乍到,又不好开口阻止,只好由着她们。

    整妆完毕,面前宫女退开,吕妍动了动眼睛,就见铜镜中出现一张陌生的脸,不对,脸还是她的脸,只是,只是为什么弄得这么傻气,不止傻,而且还土,倒是较之先前,低调多了,见过的人必会过目即忘,不知这些宫女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她一上来就要整成这个样子,也不知是不是就是那掌事姑姑安排的。

    宫女们退下,只留下吕妍带来的两位丫鬟,一位叫妙玉,一位叫妙真,两人只比吕妍大上两岁,如今吕妍这副打扮,与她们站一起,只要不出声,必不会引起人注意。

    吕妍苦着一张脸,看向两人,妙玉妙真这时才敢抬头看来,见到吕妍这副模样,扑哧一声,忍不住笑了起来,又忙收回表情。

    的确是想不到,她吕妍再美也美不过郑氏,刚才亭中那一幂,明明她是喜欢她的,初次见面还赏了她一支发簪。可是为何要这副打扮,莫非跟那掌事姑姑说的那样,因为有点像当年郑氏进宫时的模样,便要这样对她?

    吕妍打起精神,跟在宫女后面来到先前的凉亭中,此时郑氏正背对着她赏景,听到丫鬟传报,她回身看向吕妍,然后扑哧一声笑了,一旁的掌事姑姑也忍俊不住,说道:“倒是还好,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了。”

    吕妍为郑氏把脉的时候,亭中宫女全被遣退开来,只余下掌事姑姑安于站于一侧,一脸担忧,相比郑氏却淡然的多。

    吕妍皱了皱眉,安于忙问:“可有异象?”

    吕妍未答,放开郑氏的手,抬眼仔细的看了看郑氏的眼,明明是一双流光溢彩的眼,此时却带着一点灰暗,她起身行了一礼,脸色严肃的回复道:“禀娘娘,此次中毒不只哑毒这么简单,初现时与哑毒一般无异,时日久之,双眸接着失明,病入膏肓后,双耳失聪,是天下至毒之物,成为后天的聋哑之人,却并不损伤五脏六腑,身体健康如初,只是不能言不能看不能听,如同活死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住口。”安于忽然厉声命令。

    吕妍忙跪下解释:“民女只是实话实说,并不是危言耸听,而且这毒只有鬼婆才有,而这普天之下民女是唯一了解她的人。”

    郑氏脸色白了白,亲自伸手扶起吕妍。

    安于脸色一暗,语气忧伤的问:“此毒可有解?”

    吕妍坐下,心中一叹,道:“有解,但解药太过稀有,梁王殿下也只得到一株六叶解语,根本不能根冶。”

    安于脸色一变,看向郑氏,郑氏脸色虽苍白,神情却依旧平静。亭中一时没有了声音,三人都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最后安于说道:“不如让梁王殿下发出江湖追辑令,逼鬼婆交出解药。”

    郑氏未动,只是看着花圃一角出神。

    鬼婆如今不就在韦氏身边吗,吕妍起身行礼说道:“我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得到解药。”

    安于上前,吕妍低语了两声,安于脸色微变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吕妍知道鬼婆在哪儿,就知道这毒是谁要求下的,韦氏家族下这么大的功夫,不知其目的为何呢?原来是先前韦家有意把三姑娘韦楚楚许给梁王殿下,却遭刘卓反对,怕也是因为这事,韦家才出此下策,想想这京城里的局势,除了太子刘景与魏王刘贤,便属梁王刘卓灸手可热,而前面两位又是鹬蚌相争之势,唯有四皇子刘卓才是最稳固的靠山,再加上他有一个皇后底下第一人的皇贵妃母亲相助,也不比前两位差矣。

    只是上一世做为魏王妃的韦楚楚,这一世为何又倾心于四皇子刘卓?或许上一世她吕妍死守在魏王府中,两耳不闻窗外事,还有诸多隐情是她不知道的,也或许历史在不知不觉之中有所改变,然而这一世她吕妍准备入梁王府时,她韦氏又将与之相争,这一口气还真是咽不下去,何不借此打击打击她,虽不能一解心头之恨,也可出一口恶气。

    安于听了吕妍的计谋,便派人给刘卓送了信,吕妍呆在宫中等候消息。然而第二日便接到刘卓的回信,郑氏在花厅传了吕妍过去,当吕妍进去时,安于正与郑氏诉苦:“想不到梁王殿下还是这样的回复,我本应想到的,他不愿的事情,强求不得。”

    见到吕妍进来,安于止了声,几人坐下,安于简单的说了一下信的回复,吕妍也在心中苦笑,刘卓不答应才是正常,当初他听都没听完,就一口回绝了韦家,如今旧事重提,定是不愿多看一眼。

    郑氏不想让刘卓知道她中毒这中间之曲折,如今又要求刘卓私下同意韦氏的亲事,当然难办。安于看着吕妍眨也不眨,吕妍摸了摸脸颊,以为脸上有什么不对,却听到安于说道:“不知吕姑娘可有什么计策?”

    吕妍脸上一烧,想了想,回道:“不如我亲笔写上一封,派人送去试试,只是这信中内容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管什么内容,你写就是,只要不破了咱们的约定,事情能办到就行。”安于截话。

    显然郑氏极是疼着刘卓,生怕他担忧。

    吕妍回了院子,妙玉妙真拿出笔墨纸砚,吕妍想了想落笔写了几句便停了下来,待笔墨一干,收回信封之中递到妙玉手中,吩咐道:“你即刻去掌事姑姑那儿拿了令牌出宫一趟,把这信交至梁王殿下的手中。”

    妙玉应声去了,吕妍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刘卓铁青的脸在灯光下更显得突兀,他手中拿着信纸,一动也未动。

    “向韦氏私下提亲,是我之计谋,你为何不敢?”

    座下妙玉颤颤巍巍的跪在那儿,已有好长一段时间,不知主子写了什么内容,弄得梁王殿下如此生气。

    刘卓放下信纸,拿起一张空白纸张,挥笔写下一句,装上信封送还妙玉,脸色还是很难看,妙玉收起信封急忙退下。

    第二日清晨,妙玉就拿回了回信,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几笔,简简单单四个字:“如你所愿。”透出他心中的恼怒,最后这个愿字应该是咬牙切齿写完的吧,吕妍在内心一叹。

    如今刘卓这块千古难化的石头终于动摇了,就得选个好日子才行。最近宫中皇后娘娘倒是要举行一个赏梅宴,那时朝中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自是有幸参与的,所谓赏梅宴,也就是未婚皇子们选妃之宴,对于朝中官员自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,但凡未婚适龄的姑子必会参与,这次韦楚楚也会在列吧,她今年也有十六岁了。

    赏梅宴是两日之后,赏梅宴后不到十日就是元日,这时间安排的很紧促,若吕妍算的不错,只要刘卓表明意愿,韦家若想事成,必会奉上解药。

    也只能这样博上一博了。

    赏梅宴那天,吕妍依旧被宫女们整了一个不显眼的妆容,好在她不用出席,郑氏也因为自己的病因回绝了宴席,朝云宫相当的安静,与往日一样。

    到了未时,安于派了宫女过来,这是之前吕妍与刘卓约定好的时间,这个时候,刘卓应该约了韦氏去了梅庭湖,先前郑氏已打点,那周围的人都被遣走。

    只是刘卓答应吕妍这么爽快,却有一个奇怪的要求,他向韦氏提亲,吕妍必须在场,吕妍只好答应他在暗中看完整个过场。

    当时吕妍说出刘卓的这个请求,安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,也没有问什么,就答应派宫女领着她前去。

    吕妍跟着宫女来到梅庭湖,湖面广阔,四面梅林,芳香怡人。吕妍来到一处隐避之所,这儿正有一处小凉亭,隐在梅林之中,此时亭中站着一人,背对着吕妍,欣长的身形,一袭锦袍,稳稳的站在那儿,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。

    吕妍从暗处现出身来,轻轻的唤了一声:“刘卓。”

    刘卓闻声,回身往吕妍的方向看来,两人视线相对,吕妍笑了笑,向他挥了挥,表明自己看得见呢,可对面的人却脸色铁青,眼神淡淡,似乎并不怎么开心似的。

    若不是上一世她吕妍与韦氏的过节,她绝对会赞成刘卓娶韦楚楚为妻,毕竟她是户部尚书的嫡亲女,而且不久的将来她的二姐会嫁予兵部尚书袁晟斗为继室,到那时的韦氏在皇子们手中却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了,所以那时刘贤也是因为这个才娶了她的吧,也或许他真的爱她。

    吕妍见刘卓回过身去,正要再出声解释两句,就见涌路尽头走来一行人,为首打扮得华丽的姑子不是韦氏是谁。吕妍忙躲入花林,透过花林之间的缝隙瞧着。

    亭中两人一前一后,站得较远,两人似乎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儿,刘卓始终没有回身,而身后的韦氏似乎也并不在乎,她独自站在亭的一角,痴痴的望着刘卓的背影。

    吕妍焦急的叹了口气,刘卓怎么就不回身,只要向韦氏提亲,然后再把郑氏的病情提一提,相信韦家就知道其中之原委了,必会奉上解药。

    正在吕妍看得出神之时,身后忽然响起一把声音:“你在偷看什么?”

    吕妍猛的起身,回头看来,就见刘贤一脸莫名的看着她,吕妍迅速的环视了一眼周围,她倒是忘记把妙玉妙真带来了,为了怕引人注意,连宫女都遣开了去,倒是让刘贤窜了个空子,她捏了一把冷汗,语无伦次的说道:“那个,我,我在赏梅花。”

    ☆、宫闱秘闻

    吕妍猛的起身,就见刘贤一脸莫名的看着她,她语无伦次的说道:“那个,我,我在赏梅花。”说完,吕妍忙行了一礼,只怪平时跟刘卓随意惯了。

    “拜见魏王殿下,小女子正在赏梅。”

    “赏梅?”刘贤一脸不信的向她刚才盯着的方向瞧了一眼,吕妍身子侧了侧,忙挡住视线,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,吕妍正想着该如何解释,忽然心生一计,上一世刘贤不就娶的韦氏么,倒不如让他瞧瞧他将来的妻子最喜欢的人是谁。

    于是吕妍借故又错开,刘贤瞧了一眼,就见透过花圃看到梅庭湖上的一间凉亭,如今亭中站着两人,没有仆人护卫,孤男寡女两人,他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“想不到你会去偷窥。”刘贤意味深长的看着吕妍。

    吕妍大大方方的回道:“只是无意间所见,便多瞥了两眼,原来是韦家娇娇,不想韦家娇娇原来心有所属。”

    刘贤脸色变了变,他不动声色的又瞥了一眼亭中的两人,再次确认,的确是韦家娇娇,脸色暗了暗。

    吕妍瞧在眼中,原来这个时候的刘贤就已对韦氏动心,看来刘贤是喜欢韦氏的,吕妍的心情不知为何,有些低落,她起身向梅林走去。

    刘贤也没再停留,跟在吕妍一侧。

    “明知道今日是赏梅宴,你却是这副模样的打扮,也不知你是缺心眼还是愚笨。”刘贤忽然打趣。

    吕妍错愕,她抬头看向刘贤,见他脸色正常,带着淡淡的笑容,便放松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一副皮囊而以,只要心如明镜,所见所闻都是一样的。”吕妍淡淡的说道。

    刘贤侧头看她,重复着她的话:“心如明镜,所见所闻都是一样的。”“想不到吕家二姑娘如此胸襟,吕家之门风可见一斑。”  站在刘贤的身边,吕妍的心情难以平静,在这梅林之中,两位至深的仇人都在,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,而今还得陪在刘贤身边委以虚实,着实让人恼怒,吕妍在内心苦笑,脸上却不显,与刘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。

    他似乎无所事事,满园子里的世家贵女,却没有一个能入他的眼吗?除了韦家娇娇。

    吕妍侧头望了刘贤一眼,只见他站在一棵粗壮的梅树下,一身锦袍衬得身材修长,他双手负于身后,眼睛望着前面梅林,一张威慑十足的脸,刻在吕妍的记忆之中,此时就这么仔细的瞧着,与印象中的更加深刻,上一世他能俯视众生,他与生俱来的高贵,让人依旧不敢直视,高不可攀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,吕妍行礼告退,刘贤回头看着她说道:“宴会还未曾散去,你便陪着本王赏梅如何?”

    是要拿她来当挡箭牌吗?就两人这么的站着,已有好几位姑子发出嫉妒的眼神攻击她了,进宫本就不久,对什么人事关系都不熟悉,如今要这番注目,明日她吕妍便在贵女圈中出名了。

    吕妍委婉的拒绝,就见刘贤脸色微冷,一言不发,没有说准她走,还是不让她走。